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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第2页）

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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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0年彗星

击落所有的轨道，烧破天空

已经有多少年多少年的等待

诡奇的星，你才照临我的空间

一个燃烧的灵魂，前面用自己的光华

铺路，甚至没有黑色的影子拖在后面

你不愿做一颗遥远的恒星

冷漠地环顾四周的黑暗

茫茫天海湮灭了它的光芒

在它塌陷成黑洞之前，早就沉落

在自己辉煌的顶点

你不愿做一颗无光的行星

重复着固定的轨道，寂寞地旋转

路镣铐着脚步，一周比一周缩短

直到跌落在自己暗淡了的太阳上面

你不愿做一颗盲随的卫星

像月亮，一步步踯躅在地球的背影下面

它连自己的面容都被遮盖了

常年是缺月半影，斜挂在天边

你不愿做一颗易逝的流星

只在光明中走过自己道路的一半

那冰凉的陨石，片片坠落

天上的昙花过早凋零的花瓣

星空，你没有选择一个归去的星座

也没有迷失在一片星云一重星团中间

你是一轮飞翔着的太阳

既似恒星—在喷火

又似行星—在飞转

你时时为熊熊的巨星吸引

追着强光，不惜走着弯曲的路线

即使在长行中被突遇的外力撞击

你也一路流光，光流不散

你传递着星与星迢遥的问安

你应答着光与光琳琅的语言

你来了，满天是旖旎的梦

你去了，带走多少欲飞的心愿

彗星，此后何年

你的火弧光弧才会再一次把我照见

是无望的守望，等你重临地平线时

我这走不出的路，也跰砥不到天边

或许，只要你曾照耀过我一次

我在尘垢中也能变得和你一样绚烂

或许，在我送你远去的一瞬

我已经找到了和你一样华炜的起点

你击落了所有的轨道，击破了我的天空

请给我一夜火花吧，点燃我

哪怕只是一场火流星雨

假如不能随你飞天，随你运转

一稿　1970　潮白河畔

二稿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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